每当朝鲜贸易商给李建(音译)出示长长的采购清单,李建就会拿出236页的联合国最新对朝制裁中译本一一对照。这些制裁是在去年9月朝鲜进行第5次核武器试验之后实施的。
“如果是制裁清单上的货物,我们就不能提供,”李建在他位于丹东市中心的办公室里说道,“即使我们提供了,货物在(中国)海关也会被扣押。”丹东是中国边境城市,大约70%的中朝贸易从这里通关。
上周末,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表示,中国政府能够、也应当为遏制朝鲜的核武器与弹道导弹计划采取更多措施。他在Twitter上发帖称:“中国在很大程度上是朝鲜的经济命脉,因此,虽说凡事不容易,但如果他们想解决朝鲜问题,他们就能办到。”
在为期10天的亚太之行中,美国副总统迈克•彭斯(Mike Pence)在访问澳大利亚时暗示,北京方面已开始采取更多措施向朝鲜施加压力。“中国迄今采取的措施让我们感到鼓舞,”彭斯上周六说。
目前,美国及其盟国继续维持对朝鲜的军事压力,同时敦促中国利用中朝贸易联系来遏制朝鲜的核野心。日本海上自卫队(Maritime Self-Defence Force)上周日证实,其两艘驱逐舰将与美国卡尔•文森号(Carl Vinson)航母会合,在西太平洋进行演习。
然而,对于收紧经贸制裁的好处,中国的心态是矛盾的。目前有报道称,朝鲜首都平壤出现燃油短缺。上周五被问及中国是否会对朝鲜实施联合国规定以外的额外制裁时,中国外交部拒绝作出回答。
丹东的贸易商也表示,未受制裁的商品可以照常进行贸易,但其中一些货物的销售受到了朝鲜经济紧张的影响。
高胜业(音译)称,在他的贸易公司里,由于制裁的缘故,钢材及其他具有潜在“双重用途”(军用和民用)的产品已停止向朝方销售。“汽车、大米、豆类和食用油贸易也受到影响,因为有时他们无法支付给我们货款,”他称。
特朗普提到的经济命脉,在鸭绿江北岸丹东市李建和高胜业的办公室外面就能清楚体会到。
数十辆卡车堵在市中心,等待进入封闭的中国海关口岸接受最后一道检查,然后将跨越中朝友谊大桥进入朝鲜境内。多数货物装在集装箱内或用防水布盖着,不过也有一些平板货车无意隐藏钢管和工业设备等货物。
在丹东市西北郊一个面积更大的停候区内,另有数百辆准备开往朝鲜的车辆等待进入丹东市中心,之后跨越鸭绿江进入朝鲜平安北道。
警卫不让参观者进入停候区内。但很多卡车正在露天装货,可以看到朝鲜仍然可从中国进口的种类繁多的商品,从苹果到木材。
田宇宙(音译)说:“中国必须做点什么向世界表明,我们确实在帮助阻止朝鲜研发核导弹。但我们的业务运行得还可以。朝鲜贸易商仍会拿着他们想买的货物清单来找我们,我们得帮助朝鲜老百姓活下去。这是人道问题。”田的公司销售冷藏设备。
译者/何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