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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省名城古镇文化旅游发展促进会

名城古镇保护发展出路与对策论坛发言稿

国家历史文化名城（镇）专家评审组专家季富政

（2009年1月9日）

呼唤开发四川乡土建筑

——乡土建筑议论之一

近年，云南乡土人文景观吸引大批中外游客，诸如古典城镇丽江、大理。本人亦应腾冲县之邀，去那里一个聚落作保护性开发规划。“云南现象”使其旅游收入在国民经济产业百分比上直线上升。“到处都是四川人”!它深深地触动甚至刺痛了我的神经。

四川也是一个人文景观大省，它和自然生态皆构成生态完整概念，然而现在开发的人文景观并不能与人文生态相称，个中理应还包括乡土建筑系列，像古城古镇、名人故居、山寨城堡、庄园豪宅、宗祠会馆、少数民族村寨聚落、官寨衙署，等等。如此也不是人文生态全部。因此，摆在我省旅游支柱产业面前的严峻课题是：必须在理论上准确理解生态一词的完整含义，除继续完善已开发的自然、人文景区、景点外，究竟四川人文生态表现在古典乡土建筑方面有多少值得旅游开发的东西，家底多大、多少，多美?心中要有底数。因为说到底人文旅游是生态旅游的一部分，切不可厚彼薄此。

人文景观的特色，各地因历史、自然、地理、民俗、秉性等不同，不可纵横两向生硬比较，各有特色应为认识宗旨。这是构成旅游业向文化深度发展的基础。人们厌倦了现代城市的烦躁、浑浊，向往大自然的清新、纯净，于是大自然成为资源，现代城市的喧嚣、隔膜、文化浅淡，使人们怀念起乡土建筑的亲情、宁静、温馨，乡土建筑因而也可成为资源。丽江、大理火爆，周庄、黄龙溪也火爆，他们去寻找什么?人的旅游心理复杂而多样，好奇、好看、好吃、好玩、好神秘、好玄乎、好遥远、好乡土……全部是木头房子、石板街道，一股股山野清香的植物生腥味令人陶醉，扑鼻而来的蜡香烟火味同样回肠荡气……该如何组织好这些资源晓之于社会?

四川在这方面做了大量工作，公布了若干历史文化名城名镇、名人故居文物保护单位系列，为什么这些乡土建筑火不起来，原因诚然复杂，但有一点，大自然给四川太多太美的恩赐：九寨、黄龙、峨眉、青城……它们无与伦比的特色，太大的名气掩盖了小城小镇和其他乡土建筑的微微气息。然而，继续再往文化的纵深发展，再向生态全方位的探索理解，于是云南边境地区相对“滞后’’的发展反而保护下来一批古典乡土建筑成为旅游热点，又吸引了大批游客前去观瞻，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吸引资金数以亿计。我们不是狭隘的旅游地方主义者，但我们必须看到省内有旅游能力者把省内名山大川都游得差不多了，不少旅游人士在往云南的同时，亦无序盲目地在川内一些乡土建筑原始形态间穿梭流连，他们翘首以盼，能有一张四川值得一游一看的乡土建筑分布图，然后按图索骥去那里一睹乡土风采。

保护·保护·再保护

——乡土建筑议论之二

四川究竟有多少值得保护开发的乡土建筑，进而让它们堂而皇之走上旅游的大雅之堂。这是和建筑学、规划学、历史学、民俗学、美学等学科既相关又有区别的学问，使得不少开发者、旅游者望而却步，并使得旅游学应接不暇之时又碰到一个新问题，其实照本人肤浅认识，觉得只要是现存古典纯度完好且又好看者即可纳入保护开发之列。问题是改革开放这么多年来，所剩古典纯度高且美者恐寥若晨星。的确这也是事实，如何是好，亦正是心急火燎、迫不及待抛出此文，大声疾呼：保护，保护，再保护的初衷与良愿。

本是“晨星”，若再不重视，一旦“晨星”全部隐去，人们重新回头并和其他省发生比较时，我们将心有愧意，同时又损失了一批祖先给我们遗留下来的资产和资源。

摆在我们面前的现实是：乡土建筑在四川境内凡县及县以上所在地的城镇，除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阆中尚保留残破不全的半城之秀之外，其他国家、省级历史文化名城可谓全已被新建筑“改朝换代”。这般西方建筑拥塞的“巴蜀历史文化名城”城市空间形态，实在难判断历史文化在何处，与此等“名城”对比我省有十五个“历史文化名镇”稍好一些。它们是雅安上里、双流黄龙溪、新都新繁、青白江城厢、宜宾李庄、屏山龙华、广元昭化、旺苍木门、犍为罗城、巴中恩阳、资中铁佛、资中罗泉、三台郭江、富顺仙市、达县石桥。但其中也不少尽在加速退废之中，场镇百姓大部不知生活在历史文化名镇之中，有些镇领导则认为“历史文化，，给他们带来包袱和麻烦，不敢明目张胆动，只偷偷地用现代材料改门换庭，视政府法令法规为一纸空文。不过，终有像靠中心城市近的黄龙溪走到了四川古典小镇开发的前头，近水楼台之利却又使生意火暴中改古街民居为现代材料餐馆，亮倒是亮堂了，殊不知却正在掐死因此火爆的古典历史文化纯度的命脉。雅安上里有心专业旅游人士常在古镇上寻觅，其实只要在进碧峰峡的公路桥头旁挂一块“由此去四川历史文化名镇上里”的牌子，也会分流部分游客前往古镇，促进那里的人文完善和旅游健全。更多的名镇藏在深山人未知，任其自生自灭而奄奄一息。更何况笔者调查尚未列入历史文化名镇，但空间之美、历史文化之宏富绝不在其之下的若干古镇，命运就更加未卜了。像拍电影《狂》、《死水微澜》的合江尧坎，塘河流域系列古镇、夹江铧头、洪雅柳江、隆昌云顶、广安肖溪、武胜沿口等，均各有空问个性、各有民间风情。四川是少见农村聚落的地区，乡土建筑集中展示的地方便是场镇，它是一个地方人文荟萃、环境优美的集中体现。因此，保护与开发乡土建筑的重点应首先摆在古典小镇上，其次才是名人故居、山寨城堡、豪宅大院等。

名人故居历来也是社会关注的热点，近代以来，四川名人星空灿烂，其中有不少世界级人物，如邓小平、朱德、郭沫若、巴金……这些名人故居构成一个乡优美层面，显得民居类型也相当齐全，但我们仅把思维定在文物保护自然环境，与所在地曾发生关系的人文形态统筹规划从而形成有接待能力和条件的旅游定位上，致使一大笔资源白白浪费。至于全省各地，有数不清的庄园巨宅、豪华壮丽的宗祠会馆、险峻雄浑的山寨城堡、少数民族的村寨聚落，等等，均是有潜在价值是乡土旅游资源。虽然大部已经不复存在或破破烂烂，但经笔者多年调研，确也有的甚至稍加修缮即可开放，何况笔者尚未发现者数量可能更多。

下面的群众已经自发动起来了，像泸县喻寺方洞屈家庄园、理县桃坪、汶川羌峰羌寨等，但事先无规划，渗入一些瓷砖水泥于其中，古典纯度受到破坏，保护第一，接下来还是保护第一。再则规划，应请内行去规划。最后宣传，把它们纳入有序的管理之中。免得所剩无几的资源又遭到新一轮“开发”的毁灭性破坏。

发现·规划·开发

——乡土建筑议论之三

四川乡土建筑综其特色为：多样统一，别开生面，诙谐生动，形态飘逸。这些建筑美学特征只是从有限数量积累中抽象出来的，是否就是利于旅游保护开发的美学定位，是否真正代表了四川全部乡土建筑的共同美学特点，看来还有一个再发现的调研过程，亦即摸清家底问题。今年(2002年)4月19日，周永康、冯崇泰、徐世群等省领导在视察省里一个高校时，表示了对这项工程的支持。显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这项工程启动，对于四川旅游支柱产业自然和人文资源两翼的丰满充实将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摸清家底，即对有旅游开发价值的乡土建筑的再发现。有了这张分布蓝图，然后才说得上对于这些布点的规划。规划的核心即保护性开发。对于一个有旅游开发价值的古镇、名人故居、村寨聚落等，首要问题是保护现状，然后着日艮持续发展、划定保护范围，尤其要重视自然环境对于人文景观的相互依赖依托性，用意还是提炼这些乡土建筑的古典纯度，坚决杜绝无序发展，以免给国家和私人带来损失。这在全国、四川都是有沉痛教训的，比如丽江、都江堰的申报人类文化、自然遗产活动，针对前期的无序行为采取了大规模的整治拆迁措施，以提纯这些古典形态的真实程度，恢复原来人文与自然的本来面貌。所以，在四川乡土建筑再发现，再规划，再开发的过程中，一定要牢记以前的教训，把损失降到最低程度。

如对朱德故居地的保护规划：应有前瞻性眼光和魄力，把朱德出生地李家湾、养父院落、药铺垭小学、东家丁维汉大型客家民居、朱德纪念馆，甚至马鞍场等凡与朱家有关的人文形态统统纳入一并长期规划，尤重规划的绿化与山湾塘水体特色的提炼，从而形成川北地区独具特色和吸引力的超大型丘陵休闲中心。目的是跳出名人故居小范围的约束，以朱总司令无比强劲的知名度激活一方经济，泽及一方百姓，想来这也是革命先辈们的初衷。邓小平故居地等有条件者也应如法效其规划，不能老盯在故居建筑干巴巴的形态上展不开思路。

古镇保护开发也如此。举合江福宝、尧坎、巴中恩阳为例，这些古镇虽处于边远地区，但随着公路状况极大改善，私家汽车渐次增多，古镇古典人文纯度基础较好，旅游趋向在向乡土文化自然倾斜。假日在增多，很明显，机会在发生变化，发生着利于边远地区旅游事业发展的变化，但任何机遇都是给有准备者的。这种准备对于所在地的领导来说，致命的是观念上不能让“等，靠，要”，传统惰性思维左右，先立足专家规划，立足市场经济指导旅游发展，立足古镇纯度保护和镇人素质提高，立足于先期接待条件的改善，等等。有了这些基础条件，何愁发展不起来?何愁无人来烧香?因为只有各种条件达到一定和谐度时，它才能和机遇并肩而行。在此基础上才敢言滚动发展，才敢进入适度的商业操作。

对于乡土建筑保护开发进入旅游宣传阶段也是非常重要的。但有一点必须注意，即要以事实为依据，要按照站在旅游者立场并维护其利益、权利的地位和角度上的指导思想，要有与火爆景区互不相同、不可同日而语的独特优势。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好酒不怕巷子深”，都是过去的老话。再好的东西既要好中再好，又要想法让世人知道它好在哪里。所以，不要怕小、远、散，好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大小之分，丽江诚然具有一大片高原水乡味纳西古城建筑面貌，四川古典小镇也自有一番碧玉般人情味。认真做好我们在乡土建筑发现、规划、宣传方面的工作，自可久成大效，社会和经济效益均得丰收。

(责任编辑：佚名)